APH||Lucid Dream【冷战】

当一个人做梦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当一个人知道他在做梦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当一个人知道他在做梦却无法醒过来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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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尔弗雷德发现他漂浮在一片无穷无尽的虚空当中,电脑超负荷运转的嗡嗡声在他的耳边一圈一圈的环绕着。他像鱼一样游着,只觉得这场景十分的超现实。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,他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有什么意义,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。
超现实?他想,超现实的东西是存在的,但这不代表这种像独角兽一样难觅踪迹的奇遇会降临在他的身上。他,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,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二学生,绝对不会有这般运气。
他想找东西,却不知道要找什么。他向前飞去,撞在了一层看不见的障壁上。
阿尔弗雷德回过头,身后仍然是一片灰蒙蒙的虚无,什么都没有,又好像孕育着什么。连带着他自己也是灰蒙蒙的,看不出颜色。他有点郁闷,敲了敲面前那层坚固的未知物质,说:“我想出去。”
没人回应他,这很正常,因为谁也不知道超自然的场景里会出现什么东西。可是随即面前的空气一阵荡漾,就像水纹一样,为他散开了一个人形的孔洞。透过那个不寻常的大洞,他能看见外面运动着的色块。
阿尔弗雷德试着把几根手指伸出去,瞬间那些原本像黑白漫画一样色彩贫乏的手指就被染上了色彩——那是生命的颜色。他望着那些跃动着的颜色,有点不敢置信的屈屈关节,接着毫不犹豫的探身而出。
充满活力和生机的黄首先出现在他的发际,接着是浅淡的肉色,厚重的棕色,深沉的褐色,轻盈的白色,最后是像宝石一样闪耀,像天空一样晴朗的蓝色。似乎是有人给他逐步涂上色彩一般,他有了属于自己的色彩,他活了过来。
阿尔弗雷德眨眨眼睛,接着原地跳了两下。就在刚才,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他穿过那层障壁的同时席卷而过他的身体,伴随而来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像是一股酥麻的电流窜过身体。他突然感到这具身体充满了活力,仿佛他有着无穷的力量,仿佛他能举起天空。
但是他也感到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,至于忘记了什么,他也说不清楚,只感觉那是他灵魂中一处十分重要的印记。他,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,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,绝对不会理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他向前走着,不知道为什么要走。
过了约莫十分钟的样子,前方渐渐有了生物的痕迹。一株株极为原始的蕨类开始在地面上发芽成长随即极快的化为灰烬。无数的动物和植物开始在一条小小土路的两旁出现又消失,在它们之中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他极为熟悉的几种恐龙,以及一些已经灭绝的生物。
渐渐的,土路开始变得宽阔,前方也不再是遮天盖地的原始树木,人类出现了。在路的两端,阿尔弗雷德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火光,渐渐消散的硝烟以及霎时间蔓延开来的血光。他小心翼翼地行走着,脚下的土路慢慢的变成石子路,混凝土路,接着是柏油马路。
笔直的高速公路向前无限制的延伸,阿尔弗雷德开始奔跑。在他的身侧不断的闪过汽车的虚影,他超越了公路的最大限速,超越了音速,他感到能量不断的在他的脚底蓄积,接着像子弹一样爆发,他感到自己能够快过闪电,他感到自己能够超越光速。
他化作一道光,击打在第二层障壁上。那层原本极为坚固的屏障仿佛像纸一样不堪一击,几乎在接触到他的同时就片片崩裂开来,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。
他立刻有了阴影,有了重量,感受到了万有引力的拉扯。他的速度不再无可匹敌,他的力量不再有毁灭之威,但他变得更加真实了。他的动作能带动四周的空气,他的声音会引起声带的颤抖,他挥出的拳头能够打在物体之上,他的眼睛有了光亮,有了神采。他,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,终于在这片实实在在的空间中找到了他所追寻的。
眼前一座座高楼突然间拔地而起,阿尔弗雷德在一瞬之间被包围在了钢铁巨兽的森林之中。那股子迫切的心情像催命鬼一般折磨着他,他的脚不受控制的开始向前走。他丝毫不觉得疲倦或者劳累之类的,反正他不在乎这些,这些也就等于没有任何意义。
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他身处梦境之中,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吗?他又醒不过来。而且,在梦中也要执意追寻的,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“重要的东西丢失了。”他喃喃的念叨着。
他到底要寻找什么?小巷的拐角处闪过一道虚幻的身影,他紧跟着跑了过去,可是追不上。
似乎有一道像之前一样的阻碍在他们之间,导致他们纵使贴得再紧也无法触碰到彼此。阿尔弗雷德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,终于是强行穿过了那层透明的膜,即使这样他会再失去些什么,即使他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,但是他不在乎了。
如潮水般汹涌的感情席卷过他的五脏六腑,他被赋予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人的所有意义。他前方的人转过身来,朝他微微一笑。
“你好,”他的声音软软的,就像是棉花糖,“我是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”
“你好……”他艰难的开口,却发现自己已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,他现在的记忆就像一张白纸一般,什么也不记得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那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似是不舍,似是痛苦,似是纠结,似是悲伤。
接着,就连这个身影,也慢慢的化为虚无,直至天地间不剩他的一丝气息。
忘记自己名字的青年张着嘴,浑身颤抖,满脸泪水,终究是压抑不住,一下子瘫在地上,失声痛哭。就在刚才,他失去了他最为重要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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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尔弗雷德·F·琼斯!”
“是!”
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在阿尔弗雷德的耳旁炸开,他浑身一个激灵,从座位上跳了起来,尽可能直的站好。
“给我回答黑板上的问题!”
“老师,我不会!”阿尔弗雷德挺直了脊背,理直气壮的回答。他的目光则是悄悄的瞟向他的同桌,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
在看见他嘴角漾着的一丝笑意之后,阿尔弗雷德也不由得翘起嘴角。
“上课睡觉还在这儿笑!不会还有理了?给我出去罚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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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个人做梦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当一个人知道他在做梦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当一个人知道他在做梦却无法醒过来的时候,他在想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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